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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国人无CP/东京审判】昭彰

你代表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民和千百万死难同胞到这侵略国的首都来惩罚元凶祸首,天下之壮烈事以此为最。

——顾毓秀送行梅汝璈

 

蒋先生的车停在门口,梅汝璈瞥了一眼,看见跟了蒋介石最久的一位司机冲他恭敬地弯了弯腰。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位被老友顾毓秀称作“不知来历,只见尊重”的年轻人,从净室的主位上站起了身,含笑看着他。

这……这也太年轻了。

那年轻人最多二十出头,甚至有些少年的神气,若非神色实在镇定圆融,几乎就是个孩子。他个子不算太高而很有些瘦削,身形萧然,脸色苍白,带着陈年的病容,但容貌精致,神态坦荡,一双眸子极黑,黑极了透出一点摄人的光,让梅汝璈不自觉想起“含光”这一类词。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神采内蕴吧。

以如此年纪见梅汝璈这样年长而名重的学者和政要,这年轻人不见一点怯弱,甚至显得十分从容,或许是知道梅汝璈美国留学的经历,从长袖中探出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与梅汝璈握手。正是早春时节,天气已渐回暖,他身居室内,仍裹着一身白裘,即便如此,那只手握起来也冷得像一整块冰。

碰到的一瞬间,梅汝璈打了个冷战。

那只苍白的手点到为止地松开了,年轻人带着点歉意解释道:“先生别怪我失仪,多年沉疴,缠绵病榻,实在有些惧寒。”他随即笑道,“我与顾先生有过数面之缘,这才一时冒昧通过顾先生邀请您,蒙先生拔冗降临,不胜荣幸。”

他从有些显长的袖子里伸出白玉一样的手,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姓王,单名耀,是蒋中正先生的同僚。”

梅汝璈自1927年来,第一次听见“蒋中正”这个名字与“同僚”连在一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那年轻人也不解释,只是温声延请他入座,道:“先生将要出发,代表中国去敌国首都审判元枭,我温一壶故园酒,为先生壮行。”他为梅汝璈斟了满尊,含笑祝道,“愿先生此去,无愧于此江山万民,无愧于这八年流血,使恶鬼归于地狱,使天道明而昭彰,这百年来奇耻大辱,同胞痛难,能得结算。”

 

梅汝璈在东京的时候,偶尔从如山的资料里抬起头来,抿一口咖啡或茶,会想起那个奇异的青年和他的那杯酒。那酒香醇浓烈,带着故园的满腔热意,至今还留在喉间。而那个青年微微含笑,眉宇清雅如画,苍白的脸颊在那时候涌上了一点血色,使他坦荡而清冷的神态生动起来。那双眼睛里面像是烧着什么,才得如此灼人的光亮,如同将他整个前路都照得光明大亮,正看向什么未来的方向。

那青年大费周章请他过去,只请了他这一尊酒,真是好生奇怪。

想完了他还是继续投入工作,浏览浩繁的资料,准备庭上的发言和攻辩。恶鬼被皓皓天日一照,森然怪相都消融殆尽,白骨发出滋滋怪声,在血肉里扭曲挣扎。剥离重重武装和军队,大日本帝国的将相们也不过区区一身,审判席的对面只有一群形容憔悴委顿的老人,蜷缩在被告席上无耻地挣扎,神情凝重而瑟缩。

梅汝璈披着代表权力的黑色丝质法袍,感到千万英灵和冤魂都在头顶无声观望,千里河山,万民流血,巨大的哀痛和无边的坚韧支撑着他,故友临行前赠送的宝剑悬在房间也握在手心。我为四万万五千万中国人民和千万遇难同胞而来,我将竭尽此身之力求元凶伏法。“使天道明而昭彰”,他念道,“百年来奇耻大辱,同胞苦难,将得结算。”

 

1949年,北京,梅汝璈怀着一点激动与忐忑出席中国人民外交学会的成立大会,在周恩/来总瀞理的身边看见一个身影。

那青年身形萧然,眉目精致,却不像三年之前那样苍白。他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小声道:“我姓王,单名耀,是周先生的同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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